新浪长安讲坛第49讲，长安讲坛总第180期，做客专家是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樊纲， 他演讲的题目是，平衡供求，防范资产泡沫。

　　以下为演讲实录：

　　现在我们回过头来第二大方面看看供给方有什么问题。讲半天就是需求，我哪那么多钱来投资，供给的问题讲的是我有多少东西供他投，我有多少东西供投资资金来买。你想想产品市场的道理，一样的。你有多少产品供他这些钱来买，有足够的东西供他买，价格就是稳定的。我们有以下的问题，需要来解决供给的问题。第一个问题是国内的投资机会是不是足够的多？不光是投股票、投房地产，我可以投企业，我可以投资源性行业，可以投服务业。如果我们国内的各行各业都能够有投资机会的话，这个资金就会分散，而我们现在有些领域有很多障碍，使得大量的资金特别是民间资本很难在一些领域里实现投资。首先就是各种垄断行业，现在基本是国有垄断，你得搭着国有垄断的车，你也许买点股票，买点什么。怎么能够更多地领域向民间资本开放，让温州炒房团炒那个去，不就好了吗。

　　最近国务院有个三十六条，鼓励民间投资，这个恰逢其时。它出台不是因为我们资金太多了，但是恰逢其时。它背景是因为前两年一直大家在叫是不是“国进民退”了，怎么鼓励民间投资的问题，现在恰恰起到这么一个作用，使得民间资本可以有更多的投资机会。但是还是有很多领域，包括教育、医疗，在改革，在改革的时候我们需要思考。包括一些矿产资源，现在还有点驱赶民间资本的含义，现在很多当年的煤老板在那叫，他也没亏什么，但是它退出了，退出之后，他的钱投哪儿，马上是我们说的现实问题，没地投了，没有更多的投资对象，就退出了，追逐其他的投资对象了，那就来炒房地产了。怎么在所有领域，包括现在的资源领域，一些国有企业还占强势的一些领域，现在要考虑到确实有些行业它不是民营资本搞不好，它是民营资本还相对比较弱小，不如国有企业经验丰富，本身人才资源多年来已经形成了一定的垄断地位，门槛立起来，门槛立起来，进入的竞争能力民营资本相对较小，这个跟后面讲的投资机制问题有关系。总之，怎么开放更多的领域，包括教育，包括医疗等等，使得民间资本能够在更多的方面进行投资，这样等于是提供了更多的投资机会和投资产品。

　　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是如何鼓励民营资本回归实业，包括回归一般制造业、传统制造业，这次金融危机给全世界一个教训，高端服务业，发展服务业，什么金融服务业出了泡沫了，弄太多了，有些国家放弃实业，好像完全只靠做金融服务业可以赚钱，可以吃饭了，不要制造业了。危机之后发现原来走过头了，现在很多发达国家包括美国、英国，过去像英国这样的国家，准备不搞制造业了，你出去就出去了，现在都在那儿想方设法从政府到企业界怎么回归实业。奥巴马政府在这个方面非常强势在推这件事情，我们也吸取教训，我们过去这些年，由于片面地出现了金融泡沫，包括房地产有些泡沫，使得相比之下好像实业挣钱少了点，很多人鼓吹要转型，转型变成了转产，转变生产方式是改变生产机制，减少资源浪费，提高资源效率，改变我们的储蓄消费结构，是这些转型在我看来，而不是现在我们的很多企业要转产，放弃传统制造业，去搞高新科技，高端服务业，我们还是在发展的早期，我们的基础非常薄弱。而且我们这么多的农民、农民工，70%的劳动力是没上过高等教育的劳动力，你说让他干什么？我们正是在这方面有优势的时候，而且市场需求大量存在的时候，全世界对传统制造业的需求大量存在的时候，包括修路建桥，建城市，基础设施，包括中产阶级家庭的住房和汽车，这些都是传统需求，都是传统制造业需求，而我们前两年拼命鼓吹高端服务，高新科技，弄得我们很多企业家三心二意开始离开，资金也离开了实业，脑子也离开实业，所以这次为什么风暴一来，很多破产呢？你都不专业了，你都三心二意了，在市场竞争环境中，你不专业，你还能搞什么？当然你破产。而这后面有很多我们学者、媒体加上政府政策的一些鼓噪、忽悠，现在我们思考发达国家都要回归实业了，我们很多资金是不是回归，当时是撤出来了，怎么创造条件，创造一种社会环境，去鼓励回归实业，当然回归实业不是强求，而是要看到，最根本的问题要看到什么？我们实业发展中国家是很多，但是相对稳定，它属于收入相对较低，但是风险相对较小的行业。而有些金融是属于收入当时很高，风险很高的行业。而且需要的专业知识比较多，因此相对来讲可能收入高一点，但是我们不是人人都有专业知识，我们的风险可能更大。第二，如果把风险的因素算进来，把长期的动态过程算进来，天下没有哪个行业永远比另一个行业挣钱更多，再把教育因素也考虑进来。经济学基本规律是平均利润规律，老是说挣钱少，一定是资本撤出了，就出现短缺，短缺就出现价格上涨，价格上涨，产品重新进去，资本重新进去。

　　尽管现在全世界刚才说了30亿人都在竞争这些工作岗位，比传统产业岗位相对来说比较低端的，竞争性也比较强，应该看到我们这30年积累了大量的优势，我们如果搞，可以占领更大的市场。今天还收到有外国人说最近在东莞做了调研，他们就想问听说中国现在劳动工资提高了，你们这些企业是不是要走？我都能想象他们问的这些问题，这些人都是挑衅的人。但是他们回来之后，还比较客观，他们写篇文章说绝大多数人的回答，第一劳动工资也没涨那么多。第二比起其他发展中国家，中国有技术人才的优势，有供应链的优势，有产业集群的优势，有基础设施的优势，加在一块，刚才说的这几项，发展中国家有这几项同时存在不容易。我们中国的制造业，传统产业还有大的发展前途。我们的城市化进程所需要的钢筋水泥，一般制造业产品就够支撑我们经济增长很长时间，我们一大批中小企业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。

　　讲这些，至少学者和媒体不要一天到晚唱衰制造业，唱衰中国制造业。你都不想想中国70%的刚转移出来的劳动力，劳动力占整个劳动力70%，不搞这些东西，搞什么去。还要社会稳定，还要收入均等，没有这些人的就业，没有这些人走完中国劳动力转移的过程，怎么实现就业均等。第二是我们要创造环境和条件，鼓励这些资本再回到更多的领域去。以前是很多领域吸收大量资本，现在大家有点过渡集中在少量的容易形成泡沫的领域里。第三，我们是不是可以鼓励一些私人的对外投资，国内投资机会这么多了，我们都在追逐，而我们每年挣那么多外汇，又吸引了这么多外资，我们又不到外面去投资，当然我们现在的投资机会不错，刚才说中国的回报率相对比较高，因此多数投资会在中国。但是如果有些制度障碍，防止了大家对外投资的话，那么怎么取消这些制度障碍，包括用外汇的制度，包括一些民营企业还得各种审批，换汇这些制度障碍，本来国外有投资机会，特别是这两年有资源有投资机会，耽误了这些机会。

　　如果私人可以多投资一些出去的话，我们的民间资本包括国有企业资本能够向外投一下，国内的压力会小一点。就私人而言，我出去买房子，为了孩子的教育等等，花些钱，甚至买人家的劳保，买人家福利去，搞点移民去，这也算是中国人进口吧，中国人出口那么多东西，也买点别人的东西，也全球化。我们将来土地这么稀缺，中国房子这么少，我们的中国人到国外的土地，富裕的国家去买点房子，也很正常。外国人到我们这里买，我们出去买，所以有些大惊小怪，网上有说中国有什么移民潮，一定程度上他是移民潮，他去买一定的服务，买一定的房产，买一定的服务，他的人还得回来，他就业还得回来，他挣钱还在国内，他的人力资本还在中国使用。重商主义现在根深蒂固在每个人的血液当中，我们就挣钱好，让大家都来我们这里好，结果我们将来打开了，这么多钱在中国寻找投资机会，为什么不出去寻找投资机会，包括金融投资。我们怎么逐步放开，中国的钱也能去炒美国的股，QDII那些东西逐步要发展起来。怎么在对外投资方面，民间资本输出方面，敞开一些更大的门，创造更多的投资机会，是投资机会的供给。

　　第四，要想这些投资机会的供给有新的投资机会，恐怕你得抓紧建立制度，改革制度和建立机制，比如说像股权投资基金这样的投资基金或者说产业投资基金的基金，因为小资本有时候在产业当中可能很难起作用，需要资本的汇集。第二投资需要专业知识，个人的钱不知道怎么投，要需要很多专业知识才能知道怎么投更有效率。我需要交给专家来投，怎么形成制度，迄今为止这些制度还没有形成，大家都知道PE重要了，这么多外国PE到中国赚了这么多钱，我们迄今为止迟迟发展很慢，形成一种真正制度化的PE，有法律保障的，能够进行长期投资，这样我们居民的很多的钱，少量的钱可以汇集大量的钱，交给专业人士，用专业的方式去投资，追求一些高的回报，我们现在个人只能投的要么是股票，要么是债券，要么就是买点房子。我们现在投资机会，你的钱大概这么几个去处，弄的理财，理财跟存款没什么差别。你如果有更多的基金，包括QDII，证券式的投资基金，PE产业式的投资基金，你的投资渠道更多了。